城中日月

记得城中日月,蝉鸣后又初雪

【封神全员】封神大背景下的一些小事

(关于封神众人的一些胡乱联想)



1、

崇应彪一开始和姬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差。


毕竟他一直认为,比起鄂顺、姜文焕这种关系户,他和姬发应该更有共同语言。


直到他发现姬发是个蜜罐子里的小猫仔。


他见过姬发兴致勃勃给大家分父亲和兄长捎来的麦饼,说是加了羊乳蒸出来的;


见过姬发手持新钺在演武场跃跃欲试——那是商王赐予西伯侯的,东西还没离开朝歌就转到了这位好武的小公子手里;


还有姬发屋里快要被塞满的草药和被褥——若非姬发不允,崇应彪估计西伯侯父子能在质子营给姬发建一座公子府。


崇应彪在心里告诉自己,真正的英雄是应该勇猛无畏的,不应被感情牵绊。


可是那麦饼真香,香到让他想哭。


他想起自己的母亲——她有双极为灵巧的手,会将蒸熟的黍捣成糕,那是后来他寻遍朝歌也找不到的味道——她因为对幼子的挂念积郁成疾,死在了自己到朝歌做质子的第二年。


她死后,另一个女人迅速取代了她的位置,成为新的伯侯夫人。


堂堂北伯侯的次子,成了整个北域最无关紧要的人。


“我果然还是受不了姬发那个腻乎劲儿,一股子土味。”崇应彪心想。


自己和他始终是不一样的人。



2、

姬发一开始到朝歌的时候水土不服。


上吐下泻搞了三天,吓坏了和他同住一屋的殷郊。

殷郊连夜跑去见他的母亲,和她说同住的质子快死了,求母亲救救她。


姜夫人想起自己初来朝歌时的情景,告诉殷郊去找西岐侍卫要些西岐城里的土,混在水里让姬发饮下。


殷郊深信不疑,当即照做。


果然姬发水到疾除,第二日就有所好转。不过几日功夫,又是活蹦乱跳的小子。


两人都觉得姜夫人(母亲)简直比疾医都要厉害。姬发在痊愈后还特意请殷郊引荐前去答谢。


“夫人是如何知道西岐的土能治我的病?简直像神仙一样。”姬发忍不住问到。


为何知道呢?


姜夫人想起自己刚来朝歌时,也是日夜思念家乡,高烧不退。后来是哥哥派人送来了家乡的泥土,自己服下后才痊愈。


“不过是,偶然得知罢了。”姜夫人如此回答。


故乡和大海啊,自己此生想来再无缘得见了。



3、

伯邑考在西岐百姓看来简直是天神下凡。


似乎只要世间存在的技艺,没有他学不会或是不精通的。


但伯邑考自己知道,自己其实不擅御马。这事说出去简直要惊掉众人下巴。


谁能想到,日后能将雪龙驹调教成识图神驹的西岐世子,最开始连马都爬不上去。


姬昌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在马场上一次次重复上马、被小马驹甩下来,再上马、再被甩下来……直至灰头土脸。心里也曾想过,人无完人,伯邑考其他方面已远超众人,这骑射若实在不会,那也罢了。以后做个文侯,也不失为一件雅事。


直到姬发也要开始学习骑射了。


初学御马的姬发尚不能很好的控制缰绳,某一次他的小马驹不慎踩到蒺藜,吃痛立时狂奔起来。他在马上努力稳住身子,无奈还是被甩下马来。


眼看马蹄就要迎面踩下,姬发正惶恐自己难逃一劫。忽然被一只手猛然拽起,再回神,自己已经趴在哥哥的马背上。


周围的侍卫眼看小公子脱险,才一拥而上制服了马驹。


“你吓死哥哥了。”伯邑考脸色惨白,下马后即刻帮姬发检查,就怕他伤了哪里。


“哥哥没事的,没受伤。”姬发满不在乎的说。


此事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。


不过从那以后,伯邑考的御马连同骑射功夫一日千里,很快就成了诸侯世子中的翘楚。


连姬昌都以为是那次的事让长子开了什么关窍。只有伯邑考知道,他不愿再将一切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运气。


他必须无比强大,才能在命运的洪流前,为家人开出一条生路。



4、

姜文焕其实很崇拜姑姑。


听父亲说,若姑姑身为男子,只怕祖父排除万难也要将她立为世子。


“可惜了,是个女公子。”他听父亲学着祖父的语气说道。


作为东域的质子,姜文焕带着一串蚌珠做成的链子来到朝歌,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文武兼重的姑姑。


见面的第一眼,他其实是有些失望的——


眼前这个面色温和,言语温柔的王子夫人,和他父亲口中那个比武场上叫男儿都要汗颜的女公子形象毫不相符。


他将那串链子奉上,转达了父亲对妹妹的思念与问候。


他看见她温和的笑,只是那笑容里,有些他彼时还看不懂的苦涩与绝望。


直到他们四大伯侯的质子被殷寿逼着弑父。


姜文焕才终于明白了姑姑当初的苦涩与绝望是为何——


王权之下,无论男女,都是祭品。


5、

殷寿很早之前见过西伯侯的长子伯邑考。


彼时他奉命带质子营出征鬼方。


军情紧急,他径直走到殷郊和姬发的营帐,要他们通知所有人即刻出发。


营帐内他并未找到殷郊的身影,倒是姬发和一个与他长相相似,气质却要更为温和的男性一起,看起来是准备享用案上的汤饼。


见到主帅到来。姬发即刻起身行礼,并向他引荐自己的哥哥伯邑考。


伯邑考也跟着站起来行礼,口中道:“西岐伯邑考见过王子。”


“伯邑考。”殷寿在心里念到,是西伯侯姬昌的世子,姬发的哥哥。


传说西伯侯是圣人,圣人之子啊,有趣。


殷寿心想。


因着父兄的缘故,他一向对长子没什么好感,只微微点头表示明了。转向姬发说到:“你即刻去把殷郊找回来,通知各队于亥时三刻前集合完毕,连夜出发。”


“是!”姬发应声。


说完,殷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。身后隐约传来姬发兄弟两人的对话——


“哥哥,这碗汤饼我只怕吃不上了,你替我一并吃了吧。”


“军情紧急,汤饼不过小事,你只管去。只是刀兵无眼,战场上万事小心。”


“我知道的,哥你放心。”


“我明日就回西岐,你若凯旋路过,方便时回家看看,父亲很是挂念你。”


“嗯!”

……


声音渐渐不闻。


哼,兄长,不过是人前君子,人后小人罢了。殷寿不屑。


不过——


一个恶毒的念头忽然出现在他心头。


若是有朝一日,需以命换命,不知姬发那看似忠孝温雅的兄长,会作何选择。


想到这里,他几乎要愉悦的笑出声。


世人所爱的,不过是孝子弑父,兄弟反目的戏码。


他期待不已。


后来,他果然践行了自己所想的一切,可惜结果却并非他想的那一个。


“敬天下孝子。”他将手里的玉觚递向伯邑考。

这是最后的机会。


他还可以反悔。


殷寿充满期待地想。


可伯邑考还是接过了这觚酒。


因为他看到了王的恶意,他必须用自己的命,为这荒诞的局画上句号。


侍卫将神色从容的伯邑考带下去时殷寿的思绪有瞬间迟滞。


他想起当初姬发兄弟俩那碗热腾腾的汤饼,


再往前,


似乎自己和启也有共享一碗汤饼的时候,


父王将他抱在膝上,喂他吃点心。


只是岁月无常,人心易变,


只是可惜,伯邑考用性命证明这世间确有真正的手足情深,父慈子孝。而帝乙和王子启,早成了王陵里的两具枯骨。


“走吧,带上东西,我去看看西伯侯。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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